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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空間修行,八年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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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蕪感覺到腦海深處陷入天崩地裂的巨大聲響,整個人好似被拋到空中,又重重墜下,最後落入一團棉花一樣柔軟的物甚中。

耳邊傳來溪流潺潺的清脆聲響,額頭上被什麽東西搔癢著,靈蕪皺了皺眉,勉強睜開眼,卻見到一片蔚藍色高遠的天空,那是雲州城從沒有過的風景。

一張倒過來的虬龍的小臉映入眼簾,球球水汪汪的眼睛盯著她,眼底滿是擔憂,一刻也不敢離開。見她睜開眼,球球嗚嗚地叫了幾聲,像是在哭訴。

“球球別怕,爹爹沒事。”靈蕪撫摸它毛絨的龍角,坐起身擡眼打量四周,只見入眼皆是綠油油的草海,有清澈泛著靈氣的靈泉自山頂留下,到處是飛禽走獸,這些靈獸元神正是靈蕪收入隨身空間內的獸靈。

他們現在正處在靈蕪的隨身空間內。

“丫頭,快過來吃烤雞!”老頭在遠處草坡上沖她擺了擺手,手裏提著一只剛用黑暗靈火烤熟的玲瓏火鳳。獸靈誕下的後代在空間內可化出形體,沒想到卻落得個盤中餐的下場,誰讓她的空間守護者那麽貪吃呢。

“老頭,你怎麽能吃我千辛萬苦收進空間的獸靈?”靈蕪抽動嘴角,面色冰冷,心底卻為見到老頭兒而激動萬分,她此刻真的很想撲進老頭的懷裏痛哭一通,可是她沒有,她不會成為那種兒女情長的女子,她不該有情感。

“這荒山野嶺的除了這些奇怪鳥獸就是草,老頭我不是牛,你總不能讓我吃草啊!”老頭臉上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委屈模樣。

靈蕪板著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笑意,抱著球球走過來,大刺刺地撕下一塊肉,塞進嘴裏咀嚼,笑稱好吃。

“丫頭,我咋覺得少了什麽?”老頭似乎想到了什麽,卻記不清楚,他記得有個金發紫瞳的孩子跟他搶丫頭,還不讓他叫她“寶貝兒”,可那個影子好生模糊,像是不曾存在過一般。

靈蕪頓了頓,垂著睫毛淡淡道,“老頭,你記錯了,從來就你我兩人,現在多了一個球球而已,沒有其他人。”

夜玄說的沒錯,老頭沒有肉體,只是個空間守護元靈,他的記憶在漸漸倒退,直到把所有人徹底忘記,化入空間之中,就連她也不會記得。

想到夜玄……這個人她不會再提及了,再見必為仇敵。

“哦。”老頭扯起一只翅膀啃得滿手油,很快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凈。

球球無奈地望了望爹爹,它分明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失望和憂傷,爹爹明明是難過的啊!娘娘為什麽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人,為什麽要殺它和爹爹?

吃過了烤肉,靈蕪用靈泉水為球球清洗傷口,那靈泉的確是好東西,蘊藏著豐厚的靈力,球球身上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不留半點疤痕。

靈泉是召喚師空間內獨有的療傷之所,長期用靈泉浸泡身體可以練成愈合力超強的體質。

靈蕪和球球的能力都不足以對付空間之外的敵人,就連待在荒無人煙的雲州城裏都難以保全自身,她做了一個決定,和球球留在空間之內修煉,直到她能夠將控制鬼瞳召喚空間運用自如,球球學會化形和控制火靈力。

她們出山之日,便是敵人頭顱落地之時,前世她忠心為神界效力,神界棄她弒她,這一世她必要祛舊章,革新整個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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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蕪摸索出了老頭身上的規律,他每當夜深之時便會恢覆些許神智,對於功法套路時不時憶起些許,白天又會忘得一幹二凈。她便每晚用出去吃烤肉為理由騙他起來,叫他傳授給自己功法。每每天亮時候,老頭都會罵咧咧的怪罪靈蕪言而無信不給他烤肉吃。

可是他的記憶很短,第二晚又會把之前的事忘得幹凈,乖乖流著口水跟著靈蕪起來練功,靈蕪這一招便用了八年兩萬多個日夜,習得了禦靈級靈者的攻、守、禦、衛四大靈術,身體裏的靈力也漸漸壯大起來。黑暗靈力的增強速度遠高於五行靈力,靈蕪在短時間內竟達到了禦靈級頂峰,與老頭不相上下。

球球的騰雲能力飛速猛進,已經可以超越空間之內的大部分飛禽獸靈了。在它用盡力氣超越過空間之內速度最快的無極火鳳之時,它已經長成了一只健壯的虬龍。

球球仰天長吼,百獸朝拜。下一刻,它便化為了短角短腿的小時候模樣,撲進爹爹越來越豐腴柔軟的胸前,還不忘撒嬌地拿鼻子拱了拱。

“爹爹——”它甜膩地喚著,水汪汪的眼睛裏滿是自豪之色。

靈蕪笑著撫摸它的頭,八年過去了,她已經長高了許多,烏黑如緞的長發直到腰間,一張纖瘦的瓜子臉取代了曾經的圓臉。美目紅唇,多年來的靈泉滋養讓她的皮膚如凝脂般白皙,散發著淡淡光芒,好一副傾城的絕色模樣。

“球球,爹爹要離開這裏,出去看看。你願你跟爹爹一塊出去嗎?”靈蕪輕聲問它,聲音輕靈如叮咚泉水。

“那——瘋爺爺呢?”球球從靈蕪的身上跳下來,一臉疑惑問道。

“瘋爺爺不會離開球球的,只不過他會每晚出現,白天你看不見他是因為他在空間裏休息。”靈蕪坐在草坡上仰望著空間裏清澈的藍天,這個地方是她和球球的家,在這裏度過的每一個夜晚都彌足珍貴。出去之後,一切都會不同了。

靈蕪走到泉水旁,從一塊石頭地下挖出了兩個酒壇,打開壇蓋,酒香飄香十裏,沁人心脾。她抱著酒壇朝居住的山洞走去,“今晚爹爹和瘋爺爺要好好喝一遭,不醉不歸。”走了幾步,她回頭點了點球球的鼻子道,“爹爹第一次允許你喝酒哦。”

球球高興不起半分,它知道爹爹定是明日就決定走了。這八年的日子無憂無慮,它真的舍不得。不過說起來,出去之後,它是不是就能看見娘娘了呢?

月色當空,靈蕪擺出烤架,架了一整只赤炎牦牛,烤得飄香四溢。

“好酒——好酒啊——”老頭喝了一口靈蕪八年前親手釀制的槐花酒,打了個響亮的嗝。

“老頭,明天我和球球就要離開了,留你一個人在這裏可別吃光了我的獸靈!”靈蕪坐在地上,拿腳踢了踢他的酒葫蘆。

“眼不見為凈,你這丫頭天天氣得我老頭子睡不著安穩覺,走了好,倒清凈呢!”老頭一臉不屑地偏頭啃著牛肉,眸子裏卻有些難過的意味。

“我不在這兒,你去哪弄酒喝?你不應該大哭一場求我別走嗎?”靈蕪的臉上泛起些許紅暈,一直保持著仰頭望天的動作。

“靈泉旁邊有我每年釀的花酒,從山頂往下按年數排開,記得先挖山下的酒喝,近年的還沒入味兒,你喝了害痢疾可別怪我。算了,和你說了也白說,明天你又會忘得一幹二凈,我倒是羨慕你——”靈蕪自言自語似的嘀咕著。

老頭癟了癟嘴,突然撲到靈蕪腿上,什麽也不顧地哭了起來,露出兩排豁牙,“你這沒良心的死丫頭,就這麽走了,誰來跟老頭子我玩……”

靈蕪沒有像平日裏那般一腳把他踢開讓他離自己的頭部以下敏感部位遠一點,反而耐心地拍了拍他蓬亂的頭發,牢騷似得嫌棄道,“你若是不洗澡,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奇怪,她怎麽會有鼻子酸的感覺?她可不是那些無趣的凡人,有什麽好難過的……

------題外話------

突然停電,(⊙﹏⊙)b不過巧沒斷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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